對於自小家中就是狗兒來來去去的我來說,「狗日子」是被愛心成災的父母強迫開啟的。
從倍覺干擾、失控抗議到完全接納狗兒不可能從家裡消失的事實,已經是大學畢業以後的事了。而又從那之後,經過了14年,跟我擁有的第一隻米克斯狗兒莉莉相遇相處至今,我才被雷擊中似的發現:父母可能不經思考便懷疑你犯下任何小錯(因為他們很質樸,相信凡事得先責問自己孩子),友誼/愛情的小船也會在風平浪靜的日子說翻就翻,最後,你轉過身,發現還有一雙眼睛凝視著你。仔細看,那瞳孔裡面只有你的身影。
從倍覺干擾、失控抗議到完全接納狗兒不可能從家裡消失的事實,已經是大學畢業以後的事了。而又從那之後,經過了14年,跟我擁有的第一隻米克斯狗兒莉莉相遇相處至今,我才被雷擊中似的發現:父母可能不經思考便懷疑你犯下任何小錯(因為他們很質樸,相信凡事得先責問自己孩子),友誼/愛情的小船也會在風平浪靜的日子說翻就翻,最後,你轉過身,發現還有一雙眼睛凝視著你。仔細看,那瞳孔裡面只有你的身影。
不論你是誰,只要你選擇了牠,牠就全然地相信你。
永遠沒有準備好的主人
看過港片《無間道》嗎?劉德華在天台跟梁朝偉說,他想做個好人。想養一隻狗,首先,你也要是個好人。
很多人煩惱:養狗要花很多錢,住套房頂加狗兒很可憐,家裡有狗味,身上有狗毛,還要幫狗洗澡美容穿鞋子買衣服……當你想這麼多,甚至幫自己找這麼多理由,你不適合擁有一隻狗。
多年前的一個德國報導,標題是這麼下的:狗不嫌家小。內容大致是說,不論你住的地方有多大,那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願意每天花個半小時、一小時帶狗出門散散步,上上廁所,那就夠了。空間的問題,不用再煩惱,要煩惱的是,想當狗奴,腳要勤一點,再宅,也要為了牠成為陽光宅男/女。只要狗兒活動量夠,充分紓解長時間待在固定空間的壓力,你離家的時候,牠的分離焦慮會降到最低,當然也不會因吠叫造成鄰居困擾。
再反推到養狗需要消耗的食物費用和日常用品,我的建議就是,量力而為。30K的薪水,每天買50元便當,也能吃到三菜一排骨;60K的收入,午休都點一兩百元的套餐,如果吃了心情很愉快,有何不可?同理可證,市面上的狗食百百種,只要衡量自己的經濟能力來選擇,一隻狗一個月的伙食費,差不多就占月收入的10%。
當然,狗跟人一樣,少不了醫療保健開銷,肯定得考量進來。這就是為什麼負責任的送養人、私人收容中心都要求認養者得有固定工作,這和爸媽嫁女兒考慮女婿經濟能力的道理完全相同,開出這條件至少是對動物的基本保障。
健康可愛的狗那裡找
「什麼人養什麼狗」是真理!不知你是否注意到,每次在路上看到的人狗組合,總是有某些地方非常相像。可能真的是外貌神似(不誇張,我鄰居面庭寬闊,嘴角略下垂,就跟他憨憨的沙皮狗兩模一樣),也有的是舉止氣質相當,例如電影《金髮尤物》女主角瑞絲維斯朋搭配嬌滴滴的吉娃娃。
想養一隻跟你很速配的狗,我們強烈建議,用領養代替購買。無論是公立收容所、愛心媽媽、中途之家、民間認養網站,花點時間上網搜尋,都有各型狗種可選擇。若你真的很想養一隻品種狗,仍建議從這些單位找起。
至於成犬及幼犬哪種好?我的經驗是,認養或撿來的成犬如果成長過程沒有受過太大創傷,甚至原主人將牠習慣調教得很好,那麼恭喜你,這隻穩定乖巧的狗狗,無疑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。假如真的很想飼養幼犬,那也恭喜你,你的愛心、耐心與容忍度,一定會在半年內提升到自己都佩服的境界。
回想自己14年前從夜市帶回流浪了一段時間,年約3歲的莉莉後,第一天就被貌不起眼、黃毛黑嘴,但性格安穩到彷彿與你相處大半輩子的牠給收服了心。人和人會一見鐘情,看到一隻命中注定要和你相遇的狗,也會一見鐘情。不過,半年後再收養的幼犬娃娃,因為自己也是個第一次照顧「毛嬰兒」,每天下班回家看到滿屋亂飛的衛生紙、電線纏繞的便溺、旅行紀念品碎裂一地,仍免不了大呼其名,怒吼抓狂。
這跟新手爸媽的經歷很像吧?到了現在,14歲的娃娃,也在好榜樣莉莉的調教下,成為穩重大方可愛,帶出門人人誇的「好狗」了。以一位標準狗奴的角度來看,想養狗,沒有所謂準備好的責任感與耐心。責任感與耐心都不會好好等在那裡,往往都是見招拆招。反倒是狗兒比你有耐心,牠們陪你練修養,增強體力,看著你賴床的時間越來越短,直到牠一來床邊舔你,你就一骨碌起身毫不掙扎領牠出門。
牠的時間轉速是你的7倍
最近帶莉莉到醫院做例行健檢,看到牆上貼著大中小型犬的年齡對照表,屬於中型犬的莉莉,17歲狗齡赫然相當於人類的 92歲。
想到牠曾經經歷骨刺壓迫神經而癱瘓一年,而多慶幸牠還努力吃喝維持體力又奇蹟似的站起來;想到發現牠再也沒法跳上一公尺高的床架,斷然在大半夜拆掉床板,從此一起睡在榻榻米上;想到原本就只有一隻眼睛的牠總是那麼自信泰然,直到兩個月前完全失去視力還是保有對事物的好奇,對食物的執念。不可諱言的,我正在陪著莉莉走向「狗生」的最後階段,但如同台大附設動物醫院李繼忠醫師所言,人生到最後,伴侶、孩子都不一定陪在你身邊,你最後所擁有的,就是回憶。去年才送走兩隻毛孩的他,把愛犬遺體捐給獸醫系當狗狗大體老師,「讓年輕的獸醫有大體研究解剖,減少使用活體動物研究。研究結束,我的狗狗就跟其他夥伴一起火化,這樣一點也不孤單!」他說他忘卻牠們老病的情狀,永遠留存的是跟毛孩共度的快樂記憶。
一位熱愛登山的好友將毛孩骨灰灑在奇萊山上,記得他說,愛犬雖因急症走了,但11年來每天都帶牠出門跑跳、好好陪伴牠、愛牠,「我們之間沒有遺憾。」
就是這樣,你有多愛牠,就是有多愛你自己。給予牠的愛,也會回報到你身上,讓你變成一個更好的好人。相信我,這就是毛孩教會我們的事。
這是最不得已的選項:不能養牠了怎麼辦
當然,養狗之後,我們最不希望出現這選項。如果你有非常不得已的理由,可能家人生病了,或是無法控制的生活轉變,那麼,你可以到台灣認養地圖等送養網站,幫毛孩尋求適合牠的新主人。我曾經協助鄰居在該網站送養出他的大型犬,除了務必下載「條件嚴苛」的認養切結書以約束領養者,鄰居還開出一個條件,領養人必須跟他住同一縣市,以便不定時探視。記得,毛孩會記住你為他做的一切,慎重挑選領養者,切實後續追蹤,都是必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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